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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Case Three - Chap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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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清两人火力相对水平的欧仲霖,除了时刻关注安辰的状况,全程还都紧盯着卢桓手里的大杀器,电光火石之间,欧仲霖也低头侧身躲过袭来的子弹,短短两三的步走位却十分风骚,但再次移向右侧边的脚后跟似乎踩到了什么圆柱形管状物,竟然这么生生地滑了一跤、身子便向后跌去,差点就一屁股坐地上;不过还好他的长臂及时向后撑住地面,借力又弹跳起身,只可惜他手里的枪在这一落一起中,竟从手中脱出、向前滑到了卢桓脚边;欧仲霖脑中顿时警铃大作、瞳孔地震,心里大喊一声“不好!”,而卢桓见机上去就一脚踢开了枪支到一旁的阴影中,立马就要抬手就要给欧仲霖的正面再补上一枪送行,却被不知何时又挣扎着起身的安辰从后面拖住了卢桓的一只脚,慢了半步的卢桓从而不仅将那天赐良机的一枪给打偏了,身子还差点就向前扑去,幸而没给他跌个头破血流;趁着卢桓被迫分神的空档,欧仲霖一个侧翻滚又躲进了障碍物的阴影里,险险躲过那当头一枪。卢桓这回真是被安辰三番五次打断他“好事”的作死操作给彻底惹火了,一把怒火蹭蹭烧上心头的他,好像已经忘了自己手里还有枪这回事儿,也不去管那因避枪子儿而暂时隐身的欧仲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稳住身形后,当即回身起脚对着安辰的胸腹部就重重地来上几脚、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聊以泄愤;安辰蜷缩在地,疼得实在忍不住、低低地吼出声来,如此大的近身冲击力让他差点就昏死过去,终是瘫倒在地不再动弹,只能虚弱地颤抖和喘气。

不过,欧仲霖好歹是抓住了此时此刻安辰无私奉献才争取来的缺口,从后方的阴影中冲出、猛地扑上来和卢桓扭打在一起,背后突然袭来的冲击力让卢桓一时躲避不及,在此过程中他手里的枪械也不慎脱手,掉落在阴影里不知何处;接着这俩身量都在一八五往上的健壮男性你来我往,一时也难分高下,如两头野兽般恨不得斗个你死我活。只见欧仲霖一套左右开弓的组合快拳打下来,卢桓竟然能双手防住并抽空反击,还转身给了欧仲霖一个扫堂腿;欧仲霖敏捷地脚点地跳起避开横扫来的长腿,转而单手撑地、提腰抬腿、便近身以一个高位侧踢直接回击卢桓那未来得及回防而暴露给他的头部弱点,但在他的凌空一脚马上要碰到卢桓时,没曾想今天他出门前忘了查老黄历,第三次和这片旧厂房的土地公脾性不和,加上昨天劳累过后眼力见也不太行,欧仲霖的手掌才刚触地,不知怎的、掌心就硬生生地插到地上一块尖锐物体;可谓十指连心,瞬间涌上心头的剧痛如电击般流过全身,让欧仲霖都没有任何反应时间,他的支撑臂、发力腰部、和刚刚扫出去的长腿就都纷纷疲软下来,重心偏移使他整个人“刷”地一下后背砸地,发出一声闷哼;一瞬间两人之间形势逆转,欧仲霖的再次进攻失利给了卢桓一个大大的喘息之机,这回卢桓是终于开窍了,也不猛冲上来硬碰硬近身肉搏了,他直接抄起手边一根半米多长的空心厚铁管就正正地朝欧仲霖的脑门全力径直砸下来,欧仲霖那几乎四脚朝天的狼狈姿势和刺激着大脑神经的疼痛感,一时也没什么空间能让他斡旋躲闪,只能闭眼抬起双臂死死地护住脑袋以防被正面开瓢,并做好心理准备、迎接手臂骨即将断裂的那种钻心的疼痛;心想今天真是阴沟里翻船、跌份丢脸大了,别到最后人没救成,自己说不定还得白白交代在这儿了。

正当此危机关头、说时迟那时快,没料到周围的空气中传来微微焦灼的震动波,好似天降神罚般“砰”的一声,炸裂般地在欧仲霖和卢桓二人的后方响起,那根差点就落在欧仲霖手臂上的钢管瞬间被一只无形举手卸了力,在空中陡然改变了运动轨迹,竟朝着一边歪去,堪堪偏离了欧仲霖的脑袋;意外的声响让欧仲霖即刻睁眼,虽不知后方发生了什么,但察觉到一丝希望的他赶忙侧身翻滚贴地推后,将身体要害部位都撤出卢桓的攻击范围;紧接着他抬头定睛一看,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日光发现卢桓的前额正中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血洞,明显是从后往前贯穿脑部的枪伤;而下一秒,卢桓便软了身子,面朝前歪歪扭扭地应声倒了下去,整个人如雪崩般轰然倒塌,砸向地面的一大坨骨骼肌肉稍稍弹跳半分,之后便不再动弹,带起周身一片灰尘飞扬;而之前还悬在欧仲霖头顶的那根催命钢管也随之落地、发出“乓啷”清脆的响声、带起四面微弱的回声,也惊醒了面前那愣神半秒的欧仲霖。此时警方支援欧仲霖的大部队才因之前凭空爆出的数声枪响,掐着点冲上了四楼的楼梯口,十几人荷枪实弹、步伐矫健、朝声音的源头轰轰烈烈地赶过来,似乎能听到几十米后方传来毛威激动又惊恐的竭力呼喊声。

卢桓骤然倒下的身体清空了欧仲霖前方的视线,他才看清那个在千钧一发之际开枪救了自己一命的,或是说至少拯救了自己半条胳膊肘的,竟是本该力竭倒地、此时此刻却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支起身子跪坐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平举的双臂不住地颤抖、仍旧用十分端正的姿势双手握着枪、但手指还紧紧放在扳机上的、安辰。现下两人间仅仅隔着数步之遥,中间则是卢桓那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而后方传来的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似乎在抵达并穿过二人周围的同时,就湮灭在了飞舞尘埃中,两人无言相望,只剩劫后余生的万般庆幸和肾上腺素飙升后带来的粗重喘息;欧仲霖透过枪口,直直望向安辰的方向,黑洞洞的枪口后面,安辰虽然力竭,但精神状态已然恢复平静;那不屈的眼神中带着不同寻常的坚毅和冷漠,也隐隐地闪耀着胜利的微光和冷笑,甚至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畅快和愉悦感、但转瞬即逝、让欧仲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欧仲霖也没时间考究安辰是如何摸黑找到了不知丢落何处的枪支,如何在卢桓摇摆不定的动作中和昏暗的光线中幸运地瞄准了他的后脑勺正中,还有,他到底为何会熟练地使用枪械,等等各式各样的疑问;在大部队围上来接应他们之前,欧仲霖忍着掌心的剧痛,起身冲上前去一把接住了眼见着已经支持不住、摇摇欲坠地瘫软下去的安辰,同时也一把接下了他手里松开的枪支;欧仲霖低头一看,嘿,巧了不是,这正好是自己那把脱手而出的宝贝配枪呢。思绪已经高速旋转、三倍速快进跳跃到要如何巧妙地给痕检人员“重现”枪战现场,以及后续“编写”开枪报告的欧仲霖,被安辰昏过去前的一句话呛得是浑身的火气都不知要往何处发;他只听得安辰在他耳边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抱歉,这回,是、是我,大意,失算了。。。我、真没想到他、他竟然有枪。。。给你添麻烦了。】语毕,安辰便头一歪、不省人事地一头栽倒在欧仲霖宽阔的胸膛里,身上还未干涸的血污和泥渍也侵染了欧仲霖的衣着;之后任凭欧仲霖如何呼喊、叫嚣着要找他好好地算账,安辰也没任何反应;不过还好,安辰呼吸微弱却也通畅无阻,看来性命是没什么大碍的,正是极度紧张过后一时放松,两眼一闭昏睡过去而已,哪管他身后是如何洪水滔天。

待毛威他们终于包围上来,赶到欧仲霖跟前,只来得及看清卢桓那烂泥一般被唾弃的尸体,以及欧仲霖一边呲牙咧嘴地甩着受伤的手,一边抱着安辰软趴趴的身子想努力换个让他靠得更舒服点的姿势;见浩浩荡荡的大部队涌上来开始嘘寒问暖地进行善后工作,欧仲霖这个市局刑警队长当然也不能闲着,他先腾出一点心思安慰毛威自己就一点皮外伤、没啥大碍,又要远程安抚电话那头担惊受怕地拂面跳脚的同时又不停地阿弥陀佛的向义昭;更是要虚心接受来自杨局和刘副局俩人耳提面命的“无组织、无纪律”和“个人英雄主义作风”的殷勤关爱和思想教育,欧仲霖就差没给他们开个视频直播、当面即兴表演一番信誓旦旦地保证“再无下次”了。欧仲霖赶忙借口手机没电挂了电话,这边还得对着涌上来的白云区法医和痕检人员,手脚并用地复原打斗经过和开枪对射的战况、变着法子隐瞒安辰的最后一击、指挥众人维护现场情况,得了空还不忘再三催促医护人员赶紧抬着担架到位,尽快把以及被药物和刀伤打击伤折磨到失血昏迷的安辰送医救治。

紧接着救护人员抬着担架从天而降,本来欧仲霖还想留在现场尽心尽责地履行身为队长的义务,但他手掌心的伤口看起实在来太过骇人,查看后医护人员认为还是及时到医院去消毒处理较好,拗不过毛威和向义昭的双重“劝解”,最终九死一生后的欧仲霖还是被客客气气地“请”上了救护车,与安辰一同被救护车给拉走了。

救护车一路拉着震天响的警铃,应欧仲霖的要求,特意绕开了白云区的几所公立和私立医院,一路直奔环屿南区的市立医院;在驶往市中心的救护车上,车速平稳,正输着液的安辰却缓缓醒了过来,他轻咳几声、舔了舔因失血和失水而干裂红肿的嘴唇和严重受伤的嘴角;安辰微眯着双眼,不舒服地左右挪动了下身体却猛然发觉自己的躯干和四肢现在仿佛都不属于自己,像是被一节一节拆开后,还没上足润滑油就又被笨拙地随意拼合在一起似的,僵硬疼痛地动弹不得。才醒来就不安分的安辰转而又想抬手遮挡住头顶上刺眼的光源,但抬头便发现自己的双手臂上都打着吊瓶,也不能随意挥动,无计可施的他不禁无奈地皱起了秀气的眉头,默默地发了一通只有自己心里知道的“起床气”。此刻医护人员早已剪开了安辰上身破碎不堪的全棉睡衣,正在小心且温和地帮他清理身上的血污和泥渍,顺便检查了他被卢桓踹了十好几脚、逐渐浮现出大片红色或开始转为蓝色淤青的胸腹部,并着手为他缝合包扎那十数道深浅和长短不一的刀伤;只被打了少量局部麻醉药的安辰,刚刚转醒就要遭受如此磨难,实在忍不住□□的伤痛、疼得直发出断续的“嘶嘶”吸气声。

本来无事一身轻的欧仲霖正低头坐在一旁摆弄刚被仔细包扎好的手掌,经医护人员简单查看,已取出插入他掌心的铁质异物,消毒过后先给他严严实实地包上;幸运的是初步检查中没有发现伤及手部主要神经,欧仲霖只要到医院打个破伤风针、再拍个片以防万一,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伤口过不了多久就能在他野兽般的机体功能下痊愈、恢复一只手应有的全部功能。他第一时间注意到安辰悠悠转醒,还疼得呲牙咧嘴地直抽抽、向来柔和的面部线条也稍稍变得扭曲狰狞、活像只楚楚可怜又身不由己的受虐小动物,本来想责备或揶揄安辰一番的俏皮话,欧仲霖当下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看安辰好像还很不适应救护车内明亮的环境,欧仲霖便贴心地坐到他身边,在不打扰医护人员工作的情况下,伸出尚且完好的那只手,宽厚的手掌放置在安辰眼睛的正上方,为他挡住了头顶刺眼的光线。自我折腾了几下后逐渐适应疼痛感的安辰已经平复了呼吸频率,轻轻的鼻息和微张的口中呼出微微的热气,一下一下喷在欧仲霖的手掌边缘,弄得他心痒痒的,但一时间他也舍不得移开手掌。就这么一会儿,轻轻摇晃的救护车平稳地移动在通往市中心环屿南区的高架桥上,醒了还没一刻钟的安辰便在加强药物和身心俱疲的双重作用下,侧过头又安稳地睡了过去,他柔和的表情和顺畅的眉眼线条,掩盖了身后刚刚踩过的一路荆棘和碎石,像是从未经历过染血的生死一线,这片刻的安宁仅是再寻常不过的晨间小憩。欧仲霖等安辰的气息变得平稳后,才拿过医护人员手中递来的棉签棒、蘸着清水帮安辰清理了嘴唇和嘴角上的血渍,并轻柔且缓慢地用温水一点一点滋润了他干裂的嘴唇;救护车的密闭空间内只余医护人员埋头在安辰身上作业的轻微声音,以及欧仲霖时不时投向安辰那伤痕累累的身体上的深邃目光,一路无话到医院。

10月8日,周二;上午十点三刻,风过无痕、日头正好。欧仲霖顺利地凭借手掌心上无伤大雅的“小伤口”获得了当天下午优厚的带伤休假,全心全意地在市立医院里陪着光荣负伤的“热心市民”安辰做各种内外伤检查,这也给欧仲霖以往立下的“轻伤不下火线”的硬汉人设打了个大大的全方位骨折。而对于三起连环杀人案件的后续调查和证据链完善,包括周润衡和韩亦萱二人的尸体下落,以及犯罪嫌疑人卢桓因威胁人质生命安全和袭警被当场击毙等相关事宜,均由向义昭带队暂时主持工作,并定时跟欧仲霖和市局领导汇报收尾工作的进展。

10月9日,周三;下午六点一刻,倦鸟归巢、斜阳晚照。经过日夜多方勘察和搜索,警方人员最终还是从同样在近期暂时只能半停工半开工的、紧邻五号厂房隔壁的四号厂房地下一层里,找到了周润衡和韩亦萱的“尸体”,或者更准确点来说,是机械人工全上阵地挖出了混合着水泥砂石的灵长目肢体残渣;估计卢桓利用四号厂房地下一层的混凝土搅拌机和其他工具器械,把二人的尸体切块后分别投入搅拌滚筒中充分打碎摇匀了、再借用白日里的工程进度将那些看不出端倪的血肉碎屑一层层倒入铺设地面的用料中;而警方现在只能撬开凝固的地面,从中一点一点过筛溶解并分离出少部分人体骨骼和肌肉组织的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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