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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Case Four - Chap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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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间内父亲那具盖着白布的遗体,只能和身子抖得筛糠般却依然稳稳地站立着的母亲紧紧相拥,她的目光越过母亲的肩头,在那装着父亲简单遗物的黑色塑料袋上来回打转,头顶晃动闪烁的惨白灯光、刺鼻的消毒水味和尸臭味、周遭的窃窃私语、旁人冷漠的目光,母亲咬碎了牙的呜咽,那也成了她童年、少年、乃至成年后梦里始终挥之不去的一抹背景色。

向义昭停顿下来歇上几口气,余光就瞄到欧仲霖微皱的眉头,以及发现矛盾的描述时才会微咬下唇的无意识小动作;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得欧仲霖低声自言自语道【嗯?这事儿听起来有点意思啊。。。】向义昭愣愣地接话道【啊?有意思?不会吧,欧队;庄瑾雯她小小的就没了爹,听起来太可怜了才对吧?哪里有意思了?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欧仲霖白了他一眼,随后神色如常地分析道【诶,我说你呀。。。当然不是说庄瑾雯自幼丧父这事儿了。。。我指的是她父亲白天醉酒后竟然还能赶在中午去学校接她放学,到了不在大门口等着还跑到教学楼里去、甚至主动和非主课教师起了冲突?你觉得这听起来正常么?好容易放松下来休息一两天的长途货车司机,白天喝了酒后不是更应该在家里蒙头大睡么?】常年被欧仲霖精神攻击的向义昭早已养成了在质疑领导的发言中实现自我进步和完善,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反驳再自我说服,道【呃,可会不会是由于庄瑾雯她母亲整天在外做家政的缘故,中午只能由她父亲接送呢?诶,那不对呀,当时她父亲已经开始跑长途很少在家了,平时她不用人接送不是也好好的么。】欧仲霖看他跟上了思路,又道【还有,你算算,庄瑾雯上小学三年级大概是十五六年前的事了吧,既然是被工厂买断工龄的双职工家庭,小学肯定是就近上的厂办子弟学校,你再看她家原住址和学校的距离到底需不需要家长特意接送?】向义昭低头翻找资料,一边回道【欸,有道理呀!庄瑾雯家里原先的住址、我看看啊,对嘞,光看这距离,从她家到子弟学校走路,小孩子走慢一点大概也就15分钟;再说三年级基本都是放学跟着学校组织的路队回家,确实没有到需要家长专门接送的程度。而且那时候厂办学校已经变成公立和民营合办的了,如果学校没有提供午饭或家长觉得学校的午饭价格不实惠,父母都工作的家庭一般是家长早上出门前把午饭也做好,小孩子中午回家自己热一下也能凑合吃一顿;按庄瑾雯家里的情况,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她家长肯定不可能中午特地去接她放学的。】向义昭突然一顿,低声问道【所以,欧队,你认为她父亲身上的这起伤人致死案件,是另有隐情么?】

欧仲霖随着前方车流缓缓挪动了一下车身,再次转红的信号灯又让他被迫踩下刹车;他轻叹一口气,不知是对于路况的忍气吞声,还是对于旧案件的无可奈何,回道【这我可拿不准;毕竟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人走的走散的散,纠结真相也没意义了。警方结案档案里白字黑字的伤情鉴定,清清楚楚的尸检报告、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目击证人证词,再加上法院的判决书,这些一样不差,她父亲殴打对方致死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只不过我随便听你说一两句,觉得其中有几处不合逻辑的地方才多问问而已;但常人做事有时候哪有那么多所谓逻辑可言呀,不然也不会有人知法犯法违法乱纪了不是。我最搞不懂的几点,如果不是去接女儿放学,为何庄瑾雯的父亲大中午的要喝了酒去学校?而且庄父到底有没有主动醉酒闹事?以及让她父亲到学校后不是在门口等着女儿出来、反而进入教学楼突然对一名音乐老师大打出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欧仲霖又斜眼看了看向义昭手中的平板,问道【还有一点奇怪之处你没发现么,你手里的资料里,庄父对于那起自己主动挑起的打架斗殴事件,除了案发后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的笔录,其他进行自辩的证词却少的可怜,连最基本的前因后果都没讲清楚,简简单单的几个“醉酒闹事”就完了;后来给庄父做法律援助的律师也基本没起什么作用吧,顶多就是帮助他积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态度良好地主动认罪、最后争取能让法院从轻发落。哦,对了,校方和被打死的教师家属那边,事后是怎么个说法呢?】

向义昭一边翻资料一边嘟囔道【这人都走了还能有什么说法,就是必须得法办、得赔偿呗;那个音乐老师,还是校领导的亲戚呢,家里和港南区教育局某领导还沾亲带故的;喏,这边写了,死者家属要求完全遵照法律程序处理,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调解;至于其他的就没记录了,最后一审判决下来双方都没异议、自然也没上诉啥的,好像都想快快把这事儿了结翻篇、早早息事宁人罢了。庄家这边还被判赔偿对方家属一大笔钱,所以庄瑾雯她母亲到处举债、之后一个人打好几份工,直到庄瑾雯大四快毕业了,她家才慢慢把钱款全部还清。】向义昭从资料从抬起头,疑惑道【不是,欧队,我说这事儿和我们手里的案子有关系么?对庄瑾雯作为爆/炸/案的嫌疑人有影响么?】欧仲霖紧盯着前方的红绿灯和匆匆穿行的行人,有点心不在焉地回道【哦,诶,我老毛病犯了,就是好奇庄瑾雯的心理状态才多问几句;啧,那么多年前的事儿了,现在看来和案子应该是扯不上啥关系。算了,你继续说吧,庄瑾雯她母亲又是怎么走的?】欧仲霖的那副样子明显是有些想法,但既然眼下他不急着说,向义昭当然也不着急问,便接着为唯一的听众概括手里的其他资料,回道【嗯,她母亲的去世的那事儿倒是简单明了得很,就是单纯的意外,不过人不是在我们粤港市内的辖区没的。大约一年半前,庄瑾雯大四刚毕业,大夏天的又特大暴雨,她妈就在她学校附近某个小巷斜坡上从楼梯摔下去了;那个小巷子又窄、楼梯还特别陡、垃圾杂物也多,平时附近居民只有赶时间抄小道才会从那儿走;验尸结果推测庄母的死亡时间在下午两点到三点之间,又因为是工作日还大暴雨天的,那个时段附近也没几个人路过,所以后来庄母被人发现的时候早没气了,就只能拉去医院让家属认领了。反正下湾辖区的警署做了全套现场勘验,基本流程都走了,到头来也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最后判定是单纯的意外,结案了。】

欧仲霖看着前方终于部分通畅的道路换挡踩下油门,抢到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绿灯,随口问道【庄瑾雯她从来没有住校对吧,那既然她都大四毕业了,她妈还去学校附近干啥?是参加毕业典礼还是什么表彰活动么?】向义昭翻了半晌资料却不答话,欧仲霖问了第二遍后,他才为难地回道【哎,这就真不知道了,结案报告里也没写明白;欧队,你可别拿这来难为我呀。当时接警的正好是庄瑾雯学校附近的辖区警署,笔录里倒是有提到他们接待和走访家属时,庄瑾雯的情绪异常激动、几乎没法正常地配合警署工作;根据笔录所述,庄瑾雯只知道那天是庄母的休班日,以前遇到休班日庄母一般是主动为其他人顶班、能多赚些工钱;后来家里的债陆陆续续还得差不多了,遇到休班日庄母就会在家里做一大桌好吃好喝的,等庄瑾雯下课或做兼职回来母女二人小聚一下;但当时庄瑾雯情绪实在不稳定、颠来倒去也说不清楚为啥大雨天的她妈要跑去她学校附近、又到底是去做什么。】向义昭随后又列出本案作为意外结案的其他依据,道【首先下湾区警署的尸检报告我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庄母右腿关节本就有陈旧伤行走不便、身上没有任何与滚落摔伤或碰撞伤不符合的其他内外伤痕迹,各项毒检药检也没有任何异常;其次庄母去世后的随身物品全部经过庄瑾雯一一确认、其中也没有任何财物损失。只不过那附近就这么一条小巷子,平时天气好的时候上下行人都不多,何况当时是恶劣天气;附近一没监控,二没目击证人,而且庄母的尸体被发现时周边都被大雨冲刷个把小时了,就算真有什么其他线索指向此事非意外,等警方到了现场也啥都没剩下,他们又能如何定性结案?】

语毕,向义昭苦口婆心地劝道【欸,欧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证据黑白分明的情况,如果不是庄母自己脚滑从楼梯上摔下来,那就只能是被其他行人故意或无意推下来的。可你看啊,庄母一个普通家政工人,社会关系简单明了,早年丧夫、一人打几份工拉扯大女儿,再说家里欠的钱才还清呢,肯定比谁都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平时低眉顺眼地看别人脸色吃饭做事,主动去得罪人那是不可能的,有谁会平白无故一路跟着她到下湾区、就是为了去害她?排除了故意杀人的可能性,剩下一种不就只能是当时旁的什么人无意碰撞导致意外,那出了人命又没人看到,对方事后肯定不会站主动出来认罪嘛。而且下湾区警署结案后,这起案子又转到户口所在地港南区来归档,辖区警队和街道民警也对庄母做了基本社会关系调查,实是查无可查,结果确认无误才结案的。欧队,我说你也别多心了,一天天的手里的案子还不够我们忙活的么,瞎操这份心干嘛;不是事事背后都得有个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人家都查得这么小心了,这结果你就接受了吧。】欧仲霖好似接受了向义昭的解释,耳边突然响起的喇叭声及时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刚提起的兴致便只能稍稍作罢了。

试想一个行迹目的不明确的中年妇女,某日在其非日常活动区域内失足跌落而亡;欧仲霖内心显然没有被向义昭的劝解说服,但结案报告里的每条线索和证据都确确实实表明这是一场无懈可击的意外,他除了一点疑惑和猜测外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知道向义昭接下里肯定是又要追问庄母的死亡与他们手里的爆/炸/案有啥关系了,欧仲霖提前截胡、主动掐断了话题,敲着方向盘等待再次拥堵的路况,转而问道【行行行,我心里都有数呢。欸,对了,民警今天走访庄瑾雯社会关系结果如何?旁人都怎么说她在校期间和在家里的情况,特别是私生活之类的?】拉扯了半天终于回到手中的案子上来,向义昭打起精神来,汇报的可一点不含糊,回道【就庄瑾雯家那情况,这几年全靠各种奖学金和助学金支撑她完成学业。她本来在初高中成绩就非常好,不然摩里根文理学院也不会让她免学费入学,后来大四毕业还直接保研。不过民警在走访时得知庄瑾雯保研属于特殊情况,具体来说是其中一个候选人突然放弃名额选择出国,按顺位就把那名额给她了;庄瑾雯大四毕业离校后才通知她九月份回去报道,当然也是给的全额奖学金和补助。反正这庄瑾雯,从大学到研究生,这些年上学不花钱罢了,反而是来赚钱的了。】

欧仲霖面无表情地听着概括,向义昭又往下翻了翻,继续说道【根据庄瑾雯的导师和同学反映,她在校期间交际面比较窄,平时就是图书馆和教学楼两点一线,其余大部分时间好像都在到处做兼职、基本也看不到人,但对于学院和校方举办的一些晚会活动啥的表现得比较积极,毕竟专业相关又能多多长脸刷经验嘛。庄瑾雯的导师好像是啥下湾区业界大牛,根本懒得为些小事和我们民警浪费时间,草草提了几句庄瑾雯平时上课和做课题都非常积极认真,成绩自然不用说了,论文进度和质量是全组最不用他操心的一个。民警也问了一圈同学,庄瑾雯与同专业学生以及课题组同学的关系就是点头之交吧,他们知道班上有这号人儿、说校内晚会上都看过她作为主持人的专业表现,但私下里觉得她虽然天天脸上挂一层笑,但实际上性格很内向很高冷、男生不敢追她,女生也不和她抱团,反正之前上课和小组作业相互之间都是客客气气的、没人和她闹过矛盾。总之一句话,和庄瑾雯不太熟,问到具体的他们都说不上来,和导师的泛泛说辞其实差不多,更不可能了解庄瑾雯的喜好或情感生活了。】

向义昭甩了甩举着平板有些酸的手,指着后面几页其中一些段落,道【至于庄瑾雯家原住所的那些老邻居,都和她父母一个厂子里上工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就算后来连着十几批职工被买断了,许多双职工家庭不都还跟那儿家属楼里住着么,所以邻里关系一直不错、基本都看着她长大的。据他们反映,庄瑾雯这姑娘小时候实在太惹人爱了,生的白嫩水灵,小胳膊小腿圆乎乎的,见了谁都咧着嘴笑,活泼热情、嘴甜懂事,左邻右舍都稀罕这丫头;再加上她从小生活学习都很自觉,连厂办学校的老师都隔三岔五逮着机会夸她一夸,特别是年末厂里加班,庄父庄母排班表错不开俩人一起三班倒,她根本不要旁人操心,午饭晚饭要么在哪个老师家吃、要么就随便哪个邻居家吃,有时晚上还睡老师家里。即使后来厂里买断了、庄父庄母为了生计各自在外奔波,学校老师和邻居们还是一如既往地照顾她。真可惜了,没想到买断后才过了多久,她爸就闹出了那事儿,从此周围人便和庄瑾雯母女隔阂了、邻居几乎再没见庄瑾雯笑过,不过她还是那么懂事、学习还是那么好、啥也不用人操心,但整个人的精气神是完全不一样了。。。】

欧仲霖对这个毫无波澜的结果一点儿也不意外,向义昭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嘛,民警走访中倒是遇到个同课题组的学姐和她走得稍微近些,因为庄瑾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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