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一板布洛芬,你先休息一下,实在不行就和老师请个假,到医院去。”又走了。
所谓毕竟天下妹子是一家,在铁血姨妈面前,再大的误会都不是误会,她们必须站在统一战线:只有肚子里被蹦过迪的人,才能感同身受体会同伴的苦。
殷判眯缝着眼睛看她一溜小跑出教室,实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喝热水会好一点,但还是接受了好意,拧开杯子,喝了一口。
微烫的水顺着口腔向下,流进她有点冷冰冰的身体内,真的让她好受了点。
殷判:“……”真的诶,有点神奇。
殷判又喝了一口,拧回盖子,抱着它发了会呆,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夏琴是不是觉得自己月经来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别别扭扭想了半天,索性随她去了,然后想着王老师说,这节课下课收学费的事。
殷判没有手机,没法使用现代便利转账方式,从书包里摸出一沓现金,心想,这都是她换三把桃木剑、交两个月房租的厚度了。
贫穷小道士心里叹气,起身向办公室走。
怎奈她头昏眼花的,从后门出去的时候一脚踏在门阶上,扯着伤口,腿一歪,差点摔倒的当口,一双手扶住她,惊得殷判往后仰倒,后退了好几步。
商泉双手投降式举起:“行行行,我不碰你。”
殷判弯着腰捂着腿嘶嘶抽气几声,又听她道:“学费我帮你垫给王老师了,你一会给我就行。”
殷判惊道:“你为什么帮我垫钱?”
殷判骨架小,弯腰下去的时候细长的脖子曲线通向脊背,颜色苍白,左腿裤腿里包了绷带,所以略鼓,现在也渗出血迹来;还有袖子,凝固的一滩血块被卷了几圈藏起来。
商泉双手抱胸,笑意盎然地打量着她:“可能……是因为我觉得你不太方便走动?”
殷判没来得及出声,又听她看了两眼自己手里的现金,凭借厚度估算道:“你少拿了一千,是不是没算书本和学杂费?”
殷判愣了:“还有学杂?”
商泉点头,想起她第一天被人求着算命,眼睛里流露出那缺钱样,道:“那这样,多的你不必着急还我,这笔钱再说吧。”
说完又指指座位:“你还是坐着吧,我怕你晕在这儿。”
殷判依言回去坐着,这时候教室里人也多起来了,她只好扭头,小声问她道:“金银三座我全给你了,因果书?”
这种事上商泉还是明事理,从抽屉里摸出那张纸,当着她的面撕碎,然后还把碎纸拢在一起放在她手上,道:“合作愉快,以后有事用的上我,就说话哦?”
殷判把碎纸团成团,先“不用不必没关系”三连拒绝,非常想要和她扯清关系:“我回去就找家长转钱,然后还你。”
商泉嗯嗯点头,好笑道:“你好像有点怕我啊?”
继承了她老娘的相貌,商泉也算是个美人坯子,眉眼隽秀,有一对漂亮的卧蚕,笑起来会水光盈盈,是那种不带一丝妖气妩媚的大方干净,像只明亮亮的小太阳。
这是个很能骗人的相貌,让她说一句鬼话都能带上十二万分的真诚,自然也很难让人感到“怕”。
殷判想,自己有没有忌惮她?她想回话,但总觉得认同也不对,不认同也不对,最终什么也没说,转回去趴在桌上睡觉。
商泉没说什么,倒是夏琴回来对殷判嘘寒问暖了一番,塞了药,再三叮嘱她不要硬撑。
商泉:“嗯?夏姐寻仇回来了?”
夏琴知道她笑话自己:“哎呦喂,你没见人家不舒服啊?站都站不起来了。”
商泉说:“你真像个小孩儿啊,想一出是一出的,不报仇不罢休这种话也张口就来。”
夏琴莫名其妙:“我夸张一点怎么了……后来发现那就是个误会嘛。难不成别人气你,你说你要杀了他,你还真要动手啊?”
商泉先是“哦”了一声……然后又“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