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的婚事是,被无故毁约的,所以导致她阿耶现在对她的婚事变得尤为苛责。“
”甚至觉得程家女娘婚事不顺,是程家女娘自己长相过于艳丽招人,或者是她自己在外行为不端的原因。”
“我知道的也就这些,所以当程家娘子和我说,她极为害怕自己衣裳尽毁后又与我独处的事情,一旦被人传开了的后果时,你阿兄我是理解她的。”
“女娘啊,在这世上各有各的不易。”
殷泽文感叹着,“对了,葵娘,你刚刚问,我知不知道程家祸事?程家之前发生了什么祸事吗?”殷泽文疑惑地追问。
如葵叹了口气,“你知道的这些,是对的没错,但,也不完全对。”
之后如葵便将殷母今日告诉她的一切,如葵一句不落地都转述给了自家阿兄。
殷泽文听过程家整件祸事的起因经过和那极为惨绝人寰的灭门结果后,整个人仿佛在寒冬腊月的冰雪天,赤身光膀地过了一遍,眉间发梢都透露出一股冷冽的气息。
如葵看见阿兄这样,都不需要动脑子,就能知道自己这正义感爆棚大兄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如葵抬了抬手,唤了芷进来。
“阿兄,不管你刚刚听过这段往事,是感佩程家忠义无双也好,还是心疼程家娘子过来不易也罢,你都先放放,接下来的芷说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带着脑子听一听。”
如葵无视掉自家阿兄投射而来的幽怨的目光,不留分毫情面地对殷泽文说道。
“来,芷,将你今日调查发现的事情,都和阿兄好好讲讲。”
“诺,女公子。”
“大公子,奴在您出事后,便被女公子立刻派了出去到事发地进行了调查。为不扩大事件发散,也不想被有心人利用,女公子特地叮嘱芷,在调查时无比小心,秉持着宁愿一无所获,但也不能打草惊蛇的原则,芷尽量避开了今日在场的夫人公子,仆从女婢。”
“芷借由替夫人公子拿落在场地内的私人物品为由,进入了今日发生事件的场地。”
“芷也刻意避开了旁人,仔细将程家女公子骑马受惊后的场所勘察了一遍。”
“根据带我入场的妇人所言,今日程家女公子的马受惊,全然是因为流箭不慎打飞的缘故,但奴在场地内却并未发现流箭射在地面上的任何痕迹。”
“此为其一。”
“其二则是奴在回程时,恰好碰到抬着那匹程家女娘所骑发疯坠崖的马的尸体的仆从们。”
“奴趁他们离开后,将那匹马的尸身,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统统检查了一番。”
“发现在蔴的后臀处,有一铁质钗环所刺出的深约一寸的伤口。”
“从刺入的角度和力度分析,想要造成这样的伤口,只能是骑在马背上的人,反手将铁质钗环刺入。”
“至于铁质钗环,奴也已经找到了打造这对簪钗的铁具匠人,并得到了相应的证词。”
“葵娘,你这女使好生厉害啊,这要是放在军营里,妥妥的斥候之才啊!”殷泽文一脸震惊外加佩服地看着面前站着的女使。
“而且论述说话,条理清晰明了,大才啊如葵!”
如葵瞪了一眼殷泽文,“我这女使可是留在身边有大用处的,做什么斥候!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最好都给我收一收,不对,是想都别想!”
“芷说的意思,阿兄你到底听明白了没?”
“听明白,你们是说这一切都是程家娘子自己设计的,就为了和我说亲?”
如葵看着眼眸如稚子般纯净的阿兄,说道:“从所有线索显示来看,确实如此。”
“阿兄,我也并不是能全然理解阿母今日所说的那些话,但我知道阿母说的有一点是对的,想要住进一个曾经装过别人的人的心里,可是很难的。”
“难到,可能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成功,你至死都对她而言,都只是个外人。”
“阿兄,人这一生真的是很短暂的,阿母希望你能好好考量,我也希望,你能认认真真地问问自己内心,好好想想,你接下来做的抉择,真的是你想要的嘛。”
说完,如葵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双脚,待好些了,便抬腿向外走去,“蜜饵,傅母一会便会给你送来,如果你想清楚了,直接找阿母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