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忍不住问道。[您说过要让我观察琴酒的动向。——苏格兰威士忌]
他觉得自己的理解并没有错误,波本被朗姆安排了原本和琴酒有关的代号成员做搭档,原本一直在琴酒手下干活的黑麦威士忌也有别的心思。这不应该是轩尼诗干邑想要知道或者控制的事情吗?
可是到现在自己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对方为什么表现的如此无所谓呢?
但很快,自己的疑惑就得到了回答,而且解释这个疑惑的人,正是他之前觉得神秘莫测的轩尼诗干邑。
[一片叶子无法阻止翻滚着的洪流,苏格兰,这其中重要的从来都不是黑麦威士忌又或者是琴酒本身。当你感到迷惑的时候,也可以试着跳出这盘棋去看一看他背后的东西。到了这个时候,你就可以跳出大多数人的窠臼了——轩尼诗干邑]
诸伏景光微微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轩尼诗干邑会以这种方式隐晦地提醒他。
也许对方从最一开始的根本目标就不是琴酒,又或者说其实不只是琴酒。
同时,对方也通过这一句话告诉了他一个关键的信息——那就是他和黑麦威士忌一样,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显然,两个新晋的代号成员本身算不上什么,但这背后的组织高层的博弈才是关键。
那博弈的东西又是什么呢?又是谁和谁的博弈呢?轩尼诗干邑最终想要针对的是琴酒还是朗姆呢?
当然,这其中最令人感到震惊的是对方的态度。他几乎没有和自己名义上的上级联系过。因此也以为对方只是和琴酒一样冷漠而且邪恶的组织高层。
没想到通过今天的对话,他发现轩尼诗干邑对名义上的“自己人”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宽容。
这种宽容不是源自善良或是仁慈,更像是一种被划在对方保护范围之内的高高在上。
诸伏景光对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谈不上喜欢,但他不得不承认有了这种“保护”,他能在组织里更加如鱼得水。
因此,他决定再试探一下。[您怎么知道这些事情?——苏格兰威士忌]
对方的回复照旧直接。[许多事情并不需要刻意的打探。更何况,目的明确的人的行为本身就很好猜。——轩尼诗干邑]
“目的明确”的诸伏景光:……
过分了吧,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打通了游戏,却发现其他人拿着外挂轻轻松松的走到了结局。
他深吸了一口气,算是彻底明白对方为什么能在不出面做任务的情况下掌握如此多的情报,并且有这样高的地位了。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自己已经悄悄插手行动组活动的好友。
接连两次提问都得到了对方算上正面的回答,诸伏景光也不由得动了几分,继续打探情报的心思。
自己的幼驯染在这场博弈之中的位置也很关键,一方面他是朗姆手下的人。另一方面,好友也不可能这么心甘情愿的被卷进这场混战之中当棋子。
反正黑麦威士忌在刚才的谈话中也提到了想要和波本组队的事情。于是,他利用起黑麦打掩护也毫不心虚。
[黑麦刚才隐晦的提起要和波本结盟。——苏格兰威士忌]
他并不能表现对此事太关注,也不能表现的对此事太了解。至少在表面上,苏格兰威士忌不可能对身在情报组的波本的动向有太大的好奇和掌控。
那么听到黑麦威士忌提及波本的苏格兰也应该及时向自己的上级汇报这件事情,这很合理。
果不其然,他这种算得“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态度没有引起轩尼诗干邑的怀疑。但对方这次却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
[波本和黑麦都是聪明人,不用担心。——轩尼诗干邑]
看到这条消息,诸伏景光眯起了眼睛。看来轩尼诗已经知道波本的动向了,那他最后的那句“不用担心”是在宽慰他自己,还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再关注波本和黑麦的事情呢。
反正总不至于是在安慰他不用担心波本吧。
到了这里,他也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于是他也没有再继续试探下去,关上了手机。
……
与此同时,东京。
一直在冷风中游荡的格兰利威躺在一张公园的长椅上。
他的手机已经快没有电了,正当他准备干脆直接关机在长椅上凑合一晚上的时候,一条消息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邮件显示是琴酒,内容是要求他和波本在两天之后一起进行一场搭档任务。
看到这条消息,他歪了歪头,准备关手机的动作也停住了。
他没有急着回复,也没有把这条消息删除,而是转发给了备注名为“老师”的人。
他没有选择等待老师的回复,而是直接关掉了手机。
修长而纤细的手握着手机,彻底放松了力道。软塌塌的垂在地上,他小声嘟囔了几句,但很快就被寒风裹挟着撕散在空中。
“安室透,有什么特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