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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婴骸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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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宴。

谁也没看清阿迪雅希丝的动作,好像只是眨眼间她就踩上桌子来到了吴语笙的面前,手杖的尖端对准了她的喉咙,只要在近一点,就能刺穿神明的喉管。

“你真以为瞎编乱造一通我就会信了你的疯话?”

“但从你的举动来看,你信了大半。”吴语笙主动把自己的脖颈往前送了送,殷红的血珠顺着她纤白的颈落入衣袍,她浅笑着,握住手杖,坚韧的白骨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纹。

“这可是个老物件了,你也不能很好的运用它,哦,不对,你甚至连技能身份和怪物书的没有,你现在唯一拥有的,只有不死。”

不知何时这张长桌上只剩下了她们两个,阿迪雅希丝压低眉头,松开了自己的手:“我没有想要杀人的意思。”

“但我有。”

利剑砍断了她的鬓发,阿迪雅希丝附身躲过,快速召回自己的手杖甩开,骨鞭上的骨刺划破了吴语笙的黑斗篷,狠狠抽在了她的腹部。

“反应还挺快,但比我当年还差点。”吴语笙的剑轻而易举的砍下阿迪雅希丝的头颅,她并未觉得疼痛,她还有意识,自己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落在了吴语笙的脚边,没有头的身体趴在长桌上,鲜血喷涌,而她也被纯白的神明捡起,拍了拍头发上的灰,将她的头安了回去。

皮肉,筋骨,血管,神经,迟来的痛让她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吴语笙也正了正险些从脖子上掉下去的脑袋,流淌的鲜血仿佛为她增添了一条精美的红宝石项链:“瞧我这记性,祖母悖论,伤敌一千自损八万。”

“还要继续吗?我随时可以拆掉自己身上的零件去限制你的行动。”

阿迪雅希丝:……

疯子。

她活动了下自己僵硬的脖颈,撑着长桌的边缘才没有狼狈的跌坐在地:“你…我,真是荒诞戏剧般的发展。”

“如果我未来会成为你这样的存在,我宁愿死在福利院。”

“你现在所遭受的一切,不过我的万分之一。”吴语笙理平衣领上的褶皱,戴上兜帽,将白发和蓝眸隐匿在暗处,她贴近阿迪雅希丝的耳畔,声音欢快:“没人能躲过被神明碾成渣的命运,小希丝,所有人都会因为那个命中注定的结局而撞的头破血流。”

“邪神的游戏,人类从来不是最终的赢家,甚至那所谓的死亡,都是他谋来的。”

她的手搭上了阿迪雅希丝的肩轻轻的拍了拍,走过的地方留下粘腻的水痕,蓝色的鳞片掉下被小姑娘捡起,她端详着,抬眸却只见吴语笙步入灯光照不到的黑。

“我们殊途同归,在亚特兰蒂斯终有一场恶战。”

“晚安,mit barn。”

克希拉……陆驿站就算是把脑袋想破了也不记得自己见过那个姑娘,不管是在拉莱耶,游戏亦或者是异端处理局。

她是凭空出现的第三方。

食指轻点手机壳,他撑着脑袋坐在医院走廊摆放的铁椅上安静的思考人生,黑色的西装裤和皮鞋在他面前站定,陆驿站抬头正巧看见了白柳的笑脸。

“又在忙案子?”

瞌睡来了送枕头,陆驿站跟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讲述着近期的破事,当然,他自动屏蔽了“克希拉”的存在,着重强调了案件的侦破困难。

“这么说,你很有可能出差去外省了?”白柳规整着手中的药盒:“穷山恶水出刁民,我建议你先买份人身意外险,真出事了点姐下半辈子也有个保障。”

“真到了那么一天你俩名字我都得填上。”陆驿站比划着:“金额越多越好,你也不用再出卖/色相去讨好那些有怪癖的观众了。”

白柳:……

看来自己下/海/做/鸭的形象还是在陆驿站心里根深蒂固,电话铃声响起,他也没有刻意避着陆驿站,捂住话筒与对面的木柯开启加密通话。

“嗯,是我…什么?额……好的,我马上过去,还需要我带什么吗?行,先挂了。”

电话挂掉,白柳稍微向旁边歪了下身体,偷听的陆驿站没稳住核心差点趴在椅子上,他尴尬的挠了挠头,笑得有些心虚:“需要我帮忙吗?”

“请点姐出山帮忙教育孩子,拖把棍和扫帚随时为她准备着。”

陆驿站:?

阿迪雅希丝那小疯子又惹事了?

游戏池。

木柯和唐二打在水池边急得团团转,一旁的吴国庆更是对着自家公会成员大声呵斥:“我三令五申看好他!你们眉毛底下的俩窟窿是出气使的吗?吴思贤没吃药你们也跟在犯病了?”

“会长,思贤哥说去上个厕所,我们也不好意思跟着…”被训斥的员工捂住耳朵生无可恋:“小雅她也说去厕所,我们几个大男人更不敢跟了。”

吴国庆:……

吴思贤高二的时候出去集训他没管他,结果校考结束再见到那混小子完全认不出来,你能把一个梳着红色非主流斜刘海胳膊上纹恶魔翅膀的中二少年和之前刘海盖眼的忧郁王子联想成一个人?

“老登!爷考完了哈哈哈…靠!”

他没忍住,一巴掌抽歪吴思贤的嘴,拽着他的红毛直奔理发店剃成毛寸,正想拉他去洗纹身哪成想那混小子在胳膊上搓了半天把翘边的纹身贴撕了下来。

“爹,消消气,消消气,假的。”

以前他没翅膀,现在放弃翅膀选择成为泼猴发疯,吴国庆也不是没咨询过心理医生,结果人家来句:“多阳光,比之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宁愿他没那么阳光,安安生生待在家不给他惹事不进这个鬼游戏,平安健康的过普通的一辈子就好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副本里的吴思贤赶在鸡叫前就睁开了眼睛。

嗯,又是没吃药的一天。

自从高中吞药自杀后亲妈就做主把他的诊断证明和大几千买的特效药全给扔了后,吴思贤只能靠脑子还算清晰的老父背着他妈偷偷买送他学校,亲妈发疯被送走他更是如释重负,成年的身体耐造,一把褪黑素下去他能睡个昼夜颠倒。

但现在不用了,开始外耗他觉得自己爹都险些被他逼成精神病。

穿衣,叠被,洗脸,昨天累的半死他也没洗漱沾床就睡,这会照镜子被自己脸上大片大片结块的污泥吓了一跳,连忙洗净又刮了胡子才看顺眼了些。

又是被自己迷倒的一天.jpg

戴上眼镜,压低刘海,吴思贤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又是打工的一天。

偌大的豪宅里静悄悄的,他背着包袱从冰箱里翻出来两个隔夜的馒头边走边吃,清晨的胤還村弥漫着大雾,粉色的桃花树仿佛披上了层轻纱,村道多尘土,眼镜上水汽凝结,他寻思自己也不近视,眼镜一摘挂在衣领上,抬手,敲响了面前的屋门。

“叩叩,叩。”

“谁啊,大清早的。”男人骂骂咧咧的开了门,他揉着眼睛,待看清吴思贤的脸后却愣在的原地:“菩…菩萨下山显灵了?”

“叔,你嘀咕啥呢?我是新来的村支书您叫我小吴就行。”吴思贤裂开嘴露出八颗牙齿,他双手将登记表递给男人:“叔,签个名再写一下家里的其他人…”

“砰!”

“…的姓名。”

铁门被大力砸上差点撞塌了吴思贤的鼻梁,门后手忙脚乱的落锁声和细微的羊叫让他倍感困惑,他踱步走到下一家,那家男人也是同样的反应,连吃两个闭门羹的吴支书没有气馁反而越挫越勇,逮着门就敲,再吵醒将近半个村后他终于是被拿着锄头草叉的汉子们给堵到了菩萨庙的山脚下。

“你他妈到底是哪里来的妖邪?!”

“各位哥哥叔叔伯伯爷爷,冷静,先冷静。”吴思贤举起双手额头冒汗,他讪笑着推开近在咫尺的草叉:“建国以后不许成精,我纯国人,我这还有上面下发的任命书,是励志要做人民好干部的,没有恶意。”

“少他娘的嘴贫!老子只想知道你长成这鬼样是什么情况!你在亵渎菩萨!”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草叉又离他的脸近了一分:“要么我们一人在你的脸上划一刀,要么你自己来。”

“你这张脸留不得。”

“我…”吴思贤挠了挠脸,下一秒从兜里掏出把沙纷纷扬扬的洒出眯了所有人的眼,趁此空隙拿出初中跑千米的体力快速的攀登山体上的青石板,青苔和湿润的水汽增加了难度,他几乎是手脚并用才爬到山头,在扶着后腰仰天长笑:“天无绝人之路!我吴思贤命不该绝!你们有本事上来弄我!”

早些年的时候因为太漂亮的脸他可没少被找麻烦,攀爬,跳跃,逃跑,声东击西放松敌人警惕是他最拿手的生存能力,他喘着气,贪婪的汲取着山顶稀薄的氧气,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妈的,死副本,再过两年他参加联赛必须整个冠军,到时候许愿的时候一个换仨,等前两个实现了最后一个再换三个,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气死游戏创始人他丫的。

“叮铃-”

细微的铃铛声被风送到他耳边,吴思贤回头,一个丁零当啷响的东西抱住了他的大腿,任凭他怎么扯也不撒手。

“乖乖,撒手,哥哥要血液不循环了。”他对小孩还是抱有很大耐心的,可腿上的小不点不晓得吃了什么品牌的秤砣,铁了心不让他往前再走半步。

“不许,进去!”

【系统提示:主线任务刷新,请玩家吴思贤进入菩萨庙上香、擦拭塑像。】

吴思贤:……

他深吸一口气强硬的把身上的小不点扯了下来夹在腋下带走,小不点拼命踢腾着,身上的银饰互相碰撞发出吵杂的响声,吴思贤迈开步子推开庙门,将她放在地上后从内栓上了门。

世界终于清净了。

破旧,落灰,这座菩萨庙是他自有记忆起见过最破败的庙宇,他放下背包撸起袖子踩着供桌开始擦拭塑像,厚厚的灰尘覆盖了原本的质地,吴思贤擦了半天才发现这塑像是玉质的。

这村就没人自发过来清洁翻新一下?这也算亵渎了吧。灰尘抖落,红布摆正,吴思贤瞅了半天也没觉得这尊宝相庄严低眉颔首的玉质菩萨像和他到底有哪里像。

供桌前的蒲团有些年头了,花色暗沉图样繁琐,像是无数个血红的人胎被脐带相连起舞,他甩了甩头将这怪异的想法丢到九霄云外,持着三柱香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

“一愿,癔症的阴影远离家族。”

“二愿,事事顺遂。”

“三愿……”他起身,将香扎进香炉的灰烬中,说出了最后的祈愿:“吾妹安康,早日归家。”

“你是谁?”

吴思贤缓慢的转过头,只一眼他便愣住,踉跄的走到女孩面前,抬起双手,可不知怎的他没有勇气去将她拥入怀,只是蜷了蜷手指,像块木头似的站在原地。

“你…我……我是新来的村支书,听闻山上有座年久失修的菩萨庙,过来祭拜祈愿。”

女孩的双手垂在身侧,她低着头,伸出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大拇指也对上了他的大拇指。

很简单的拉勾动作,可吴思贤的眼泪却如决堤的洪水大颗大颗的滴在地上,他空出的那只手捂住脸,蹲下/身,肩膀抽动:“哥记得,哥记得,哥一直记着。”

“哥答应过你的,等放学回家给你带小蛋糕,找裁缝给你的小熊娃娃做身小衣服。”

“小语,哥真的真的好想你。”

阿语盯着自己的手,细密的裂纹从指尖蔓延,但她没有放开,救苦救难的小菩萨已经被“满足所以人的欲望”这个逻辑箍住了手脚。

他好像…也需要救赎。

她不能算他的妹妹,神识因寄主的样貌而改变,融合的神识数量越多越强大,思维,意识,作风也会和本体愈发接近。

她身上有两块,欲望与傲慢,她和另外两个比【懒惰】更要接近本体。

下意识,刻在潜意识里举动,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动作,却能轻而易举的做出,看来本体对神识的影响越来越大。

你也没有自己所说的那么冷情冷心。

起码,你作为“人”的那一面从来没有被抹消。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你还要逃避多久?

你真是个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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