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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婴骸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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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思贤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处理一只死掉的羊还要如此大张旗鼓,他举着未燃的火把站在人群的末尾,看着那堆满秸秆甘草的棉被上卧着只颈上系红绸的死羊。

“小吴啊,习惯就好,羊对于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张村长的火把点燃了他手中浇了油的木棍,吴思贤盯着那跳跃的火苗,僵硬的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他平静的看着张村长:“您侄子去庙上住一晚…”“张涛!还磨叽啥呢!等个屁的吉时赶紧点火吧!”人群中的不满打断了吴思贤的话,张村长抱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举着火把走到队首,将手中的火把抛出,其他人纷纷效仿,橘红的火焰吞噬掉了那只死掉的绵羊。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吴思贤抬起头,凸月安静的挂在山顶的菩萨庙边,他眯起眼睛,顿觉月光有些发红。

月亮…是红色的吗?

“啊啊啊啊!———”

刺耳,凄厉,尖叫声惊飞了几只鸟雀,烈火中的“羊”在“跳舞”……不,那不是羊,那是个人,是个…男人?

好像变得更奇怪了。

吴思贤是最后一个扔出火把的,他的鼻腔里满是人肉烤焦后散发的甜腥,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嘴角上扬出诡异的弧度。

“哪来的人啊?不都是羊吗?”

与此同时,菩萨庙那间摆满雕像的房间中,一尊塑像开裂,破碎,坚硬的外壳下是女人伤痕累累的肌肤,她双目紧闭,嘴唇翕动呢喃着胡话,阿语似是早有预谋,咬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喂进女人口中。

原本昏昏欲睡的王雅被这动静吓得打了个寒战,酥脆的纸壳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动,她一使劲,胳膊挣开束缚,慌忙扯了几下后才勉强把自己胳膊腿上的纸壳撕毁七七八八。

“你这什么意思!?”她语气很冲,扯掉脸上的纸壳后扔到了阿语面前,对方也不恼,把女人平放在地面上后才起身走到王雅面前,踮起脚,撩开她右耳边的鬓发,拨弄着她耳垂上挂着的红穗子。

“你还是很喜欢这个款式。”

王雅握住了她的手,那双墨绿的眼睛也恢复了往日的冷清:“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人?成百上千吗难道?”

“你目光所至之处,皆为我们。”阿语眨了眨眼:“包括与你在意的那个小姑娘,她也是我们中的一员。”

“阿雅,你还没发现吗?还是你压根就不想承认自己一直被我们耍的团团转?啧,真是糊涂。”阿语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眼里流露着怀念:“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法走出来,哪怕他给我请了再多的心理医生也没法阻止我迈向死亡的脚步。”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哪怕我第一次经历那种事情的时候才十岁,他们也有千百种理由说都是我的错。”

“他们尊我为至高无上的存在,可举动又把我贬进污泥,他们喜欢我端着高高在上的圣女架子,可又讨厌我这副模样,说什么一个跟娼/女没两样的下/贱/胚子装什么清高。”

“好笑吧?”她笑得牵强,食指勾住王雅的一缕发圈着:“你不记得,但我记得,我永远忘不了有个莽撞的家伙在那个午后突兀的与我搭话,也忘不了那个傻瓜的血是怎么染红我的裙角。”

“阿雅,我很早之前就不是人类了,我是个三级副本里最难搞的怪物,是他手下最无用的钝刀,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她低低的笑着,千言万语汇成一声哀叹:“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明天,我会放一把火,我不求别的什么,只希望你们能带着她们离开这。”

【系统提示:玩家王雅个人线任务刷新:与其他“牧羊人”带领迷途羔羊逃离苦海。】

“那你和无言怎么办?”

阿语摇了摇头,沉默比回应更加沉重,她松开了自己的手,抬脚走出了这间屋子,王雅想去追,可门口密密麻麻的金色丝线阻挡了她的脚步。

“很快就好了。”阿语牵着无言,一大一小不再回头,迎着月光走向了庭院中那棵开的正盛的桃花树。

“代我回家。”

阿迪雅希丝的桃源乡是座孤岛。

也不能称之为孤岛,她更像是被恶龙抓走的公主,囚禁于岛上的宫殿中,等待着王子或者勇士前来拯救她。

她等啊等,等啊等,没等来王子或者勇士,等来了看守她的恶龙。

确切的说,是一条不太聪明的傻龙和一个看不清脸的黑衣男人。

她见过这个男人,在朦胧的梦境中。

“我可爱的小人鱼公主,你为何总想着逃离?”黑衣男人微笑着,蛊惑着:“你需要我,你依恋我,你只是暂时被外界的繁杂迷住了心。”

“希丝,别离开,这是你的家。”

“不好。”

学会走路的小人鱼生出了反叛的心。

她不会回头了。

“再也不回来了吗?”黑衣男人的衣袍被风吹起,齐膝的皮靴向她的方向迈出半步,阿迪雅希丝挥了挥手,脚步轻快的迈进面前波光粼粼的海。

“也许吧。”

睡得正香,牧四诚的后腰突然挨了一脚,他捂住痛处,龇牙咧嘴的起身,阿迪雅希丝和刘佳仪直勾勾的盯着他,见他醒后不约而同的皮笑肉不笑。

“再不醒我们都打算把你扔湖里了。”

【海洋之心】这个bug似的存在给予了阿迪雅希丝某些异于常人的能力,例如不死,例如水下呼吸。

总之,她一个残疾的娇娇儿承担了打捞水底尸骸的重任,她紧了紧腰上那条红丝带,脱掉鞋袜后闷头扎进这池绿水。

清晨,雾气蒙蒙,零碎的阳光照进池底勉强照亮她的视野,阿迪雅希丝的呼吸均匀,她能感受到腥苦的湖水从她腮下张合的,如同鱼鳃般的结构划过,她垂下眼,扯开那根一直被她当鞭子和拐棍使用的白骨,抽出里面的筋脉和血管,一点点的缠着那些尸骸的手臂。

放长线,钓大鱼,但这“鱼”的重量显然是超出了牧四诚和刘佳仪的能力范围,阿迪雅希丝也只能暂时放弃被自己拆成一节一节的脊骨,分担了五具半尸体的重量才浮上水面。

十三具尸骸,有五具损坏严重,还有具甚至只剩一颗漂亮的脑袋,阿迪雅希丝看着属于【吴语笙】(或者该说是自己)的脸如此随意的被她拿在手把玩,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和荒诞。她放下那颗头,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额……所以我可以认为,这个副本轮回了大概有十三四次,唯一的通关的方法就是弄死阿语再沉塘?”

“还有一点,带那些羊…被拐妇女离开这儿。”牧四诚挖了个大坑,正搬运着这些尸体往坑里扔,藕似的身体很脆弱,咔嚓咔嚓的声响让阿迪雅希丝的脸色有些发白,她嗫嚅着,手指攥着衣摆,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你不是她。

你…我…

我到底是谁?

阿迪雅希丝觉得自己太闲了,她又下了趟水,把湖底的脊骨一颗颗收集完才感觉自己糊涂的脑子稍微被冻清醒了些,可面对这堆零散的破烂她也无能为力,只能祈祷回公会能用强力胶把这些粘好。

“现在村里是不适合回去了,吴思贤那死货咋办啊?再不打醒他他就只能这辈子留这当村官了。”牧四诚愁容满面,他的衬衫和西裤皱巴巴的还沾着尘土和血污,刘佳仪也没好到哪去,灰头土脸,眨巴着无神的双眼思考对策,阿迪雅希丝拧干身上的水,抬头看着周围连绵不绝的山脉和山巅那座孤零零的观音庙,咬着牙,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找她,现在…只能靠她了。”

玩家和boss间只有你死我活,但阿迪雅希丝这波属实是把死马当活马胡乱医了,刘佳仪不赞成的否决:“她是真想杀了你。”

“那也得看看是她砍我的速度快还是我伤口愈合的速度快。”她微笑着,那双眼里是势在必得:“哥哥说过,利益的捆绑才能使合作更加稳固。”

“我有张谁也不会拒绝的底牌,这可以促成个不错的买卖。”

这次上山,阿迪雅希丝谁也没带,她折了枝开的正盛莲花,拖着条笨重的假腿艰难的登山。

不知名的杂草和树枝划伤她的皮肤,她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开辟着道路,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角渗出细密的汗,体力槽逐渐亏空,阿迪雅希丝扶着树干,手,却抚上了寺庙的红墙。

爬树翻墙这种有些缺德的路数唐二打没教过她,但在福利院摸爬滚打那些年她也是学到了些真东西,只不过在落地时没找好角度,没有摔在预想中的杂草丛,而是实打实的落在石板地上。

痛,内脏好像还被骨头扎碎了,阿迪雅希丝咳出了血,挣扎着起身后发现天都黑了。

也不能说天黑,阿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狼狈样。

“其实吧,这有后门,你敲三下说不定把无言吵醒她真给你开开了。”

“别贫…”阿迪雅希丝气若游丝的伸出手:“拉我一把总行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俩……一笑泯恩仇?”

“看来肚里是有点墨水了。”阿语扯住她衣领,几乎是拖着她来到观音像前,在确定阿迪雅希丝是只身前来才丢开她的衣服,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般用焚香熏着自己的手:“找王雅来的?她现在不太方便见人,还有你把无言面具顺走这事我还没和你计较,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阿迪雅希丝靠着供桌,从口袋里拿出有些蔫巴的荷花放于香炉前,凝视着那尊观音像的眉眼,抿着唇,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的眼睛没变。”

“有话直说。”

“我替你。”

这下轮到阿语理不清头绪了,她皱着眉,漂亮的眼睛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阿迪雅希丝,似乎是想看出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呵,果然是同出一脉的疯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脸能替,身高呢?语调呢?还有这个呢?”宽大的衣袍被她卷起,她的左臂上遍布裂纹,断面是藕似的孔洞,阿语的语气带上了些嘲弄:“异想天开。”

“扮观音只需要坐着对吧?我只需要把脸挡上,至于你的手……”阿迪雅希丝摇晃着手中的半管解药:“我不确定这个对于怪物是否管用,如果不行的话,我还有方案二。”

方案二没用上,刘佳仪的解药药效出奇的好,阿语端详着自己的左手,蜷着指尖,抬眸直视着阿迪雅希丝的双眼。

“小疯子,聊看看你天马行空的想法?”

“阿迪雅希丝”能全须全尾的从山上下来这真是祖宗保佑了,但奇怪的是她不仅衣着变了,还不知从哪找了半块面具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双漂亮的眼睛打量着周边的一切。

刘佳仪看不见,牧四诚倒是看懵了,以前倒也没发现她的眉眼和吴思贤能像到这种地步,怪不得那小子见她第一面就走不动道。

“小语啊,咋说的?啥计划啊?”

“等。”“阿迪雅希丝”的声音很轻:“今天,满月,请观音。”

“每月十五请观音,这是胤還村的规矩,须得在青石板台阶上三跪九叩,用顶小轿将boss【请】下来,抬着她从村头走到这,给祖宗供完香后…。”她顿了顿,低垂着头,看着落满花瓣的水面,声音带上了些颤:“把boss扔进湖底待上一晚,直到天明才能去看生死。”

“死了,折枝莲花供奉于观音像前,待到下月十五满月夜,她自会从湖心来。”

“真够凶残的。”牧四诚搓搓胳膊:“那我们的任务是截胡?”

“不,等…他们到这时,回村点火。”“阿迪雅希丝”的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她抬起头,似乎想看穿层层雾气后那个桃源乡般的村落表皮下是何等腌臜扭曲:“她会尽可能的拖住他们。”

“哪怕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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